锦帆

飞花满袖

文/锦帆

※李华X楚云秀

※古风paro，和《十六夜》最后一篇里的场景同一背景

若不是戴妍琦来找楚云秀借书，怕是她也忘记那枚书签了。

“师姐，看不出来你这么风雅，能想到把花晒干了当书签。”戴妍琦捡起那枚从书页中飘落的干花，笑嘻嘻地对她说。“还用细纱裹了一层，这么细致磨人的活，我看不是你做的吧。”

楚云秀被她这一笑，脸有些红了。“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稀罕玩意，图个好玩罢了。”

“那不如给我好了，这花这么好看，以前从没见到过，我挺喜欢的。”戴妍琦笑的更是灿烂，逗楚云秀道。

楚云秀忙从她手里拿过那枚书签，道：“肖时钦那双巧手，让他做什么样的书签没有，怎么你还非看中我这个了。”说着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戴妍琦的额头，说道：“看你笑的，怎么越来越像肖时钦了，真是不该让你和他多待。明儿我就跟他说，赶紧回他的江城去，没的在这里带坏了我的小师妹。”

戴妍琦也不再打趣她，做了个鬼脸，夹着几本书就跑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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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是被戴妍琦说中了，这书签还是李华帮楚云秀做的。

便这花，也是李华采下来的。

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，因师门之间的往来，李华同她一起，去了趟岭南。自幼在苏城长大的楚云秀，尚是初次领略到同江南水乡不同的风光，难免有些好奇跳脱。两人也不急着赶路，一路游山玩水，倒也惬意。

那日行至一处山谷，楚云秀抬头看那峭壁，忽发现陡峭的山壁上，有一簇山花生得正好。那花颜色明朗，红似火焰，不同于那些大户人家养在家里的盆栽一般娇嫩，自有一种迎风而立的风骨在其中。

“那可是凌霄花？”楚云秀放慢了马，问李华道。

李华看了两眼那花，道：“凌霄花的花瓣比它还小些，我也不知这是什么花。这种子估计是被风吹到山崖上的，也不知怎么能穿破石壁长了出来。”

“真好看。”楚云秀叹道，她原本并不是那种会对这些花啊草啊上心的人，此刻却勒住了马，驻足不前。

李华看到她这副神色，一晃神间倒是有些痴了。“暂且等我一会。”他跳下了马，把缰绳递给了楚云秀。

“何事？”楚云秀方问出口，便看到李华轻声一跃，三两下便攀着那山壁，爬上了约有六七丈高。

“喂！”楚云秀没想到他这是要去摘那朵花，吓了一跳，“你快下来！”她高声喊道。

李华攀着石壁，向下道：“不碍事的。”楚云秀竟从他这短短一句话中听出了些许的笑意，一时间心绪也有些乱了。

只见那着深色衣服的身影越爬越高，饶是知道李华轻功已臻化境，也不由得有些提心吊胆。山谷之间风势巨大，猛然一阵大风刮过，楚云秀只觉得脸上生疼，看着李华的身影也有些摇晃，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。

山壁越高的地方越是陡峭光滑，竟没了下脚的地，李华从腰中抽出忍刀，手一抖，刀柄内藏着的玄铁链子便向上窜去，带着薄如蝉翼的刀刃插入了石缝之中，李华借着力向上继续爬去，一点停顿也没有。楚云秀跃下了马，仰头看去，那刀链子极细，她只能看见一个微小的人影沿着山壁向上攀跃着，生怕他一个不稳，脚下踩漏。可那人的一举一动却是行云流水，轻扬灵动，楚云秀不禁想到了赏心悦目四个字——竟让人挪不开眼去。

“快下来吧！”楚云秀看见那个人影一路攀到了山巅，小心翼翼地摘下了那朵在峭壁上怒放的花，忙喊道。

李华手里拿着花，一时也不知道往哪里放，踹到怀里又怕压坏了花瓣，索性把那花梗叼在了嘴里，手一松便甩开了刀柄上的铁链，如同一片落叶般飘落而下。

楚云秀看得真是心惊胆战，纵是再相信李华的轻功，可从那么高的地方跃下，一有不慎，便是能要了人命的。李华这下山的动作比上山还要快些，直沿着山壁跳跃而下，偶尔甩出忍刀在山壁上借力，缓一缓下落的速度。

到的最后十几丈，李华收刀入鞘，单脚在山壁上一点，索性朝着楚云秀的方向跃了过来。他穿着一身短打，衣服不甚宽大，倒也不会随风飘荡。唯有腰中系着的飘带，迎风展开，像是要拽着他向上飞去。

“给你。”李华甫一落地，便拿下口中的花，递给了楚云秀。那无名野花同其他的花不同，并没有什么芳香气味，但见碗口大的花，每一分一寸都如同被朝阳染红一般，耀眼夺目。

楚云秀心中一荡，可接过花后没好气地对李华道：“一朵花而已，还要不要命了，万一出了什么事，我怎么和我爹、和你师父交代！”说着她就翻身上马，鞭子一挥，向前疾驰而去。

话虽说着凶，可她拈着那朵花的手小心翼翼，生怕折了花瓣。

李华看她真有些生气了，也忙打马赶上前。“师姐，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，没想到让你担心了。”

“谁担心了！”楚云秀提高了声音，一如往常教训师弟师妹们的口气一般，却藏了一分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慌乱。

“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。”李华跟在她的马后，说道。

楚云秀想，他也是想让自己开心，可自己呵斥他的时候一点也没客气，一时间心也软了，隔了半晌方道：“是挺喜欢的。”顿了顿又道：“谢谢你了。”

“我也是，很喜欢。”李华踢了一脚马肚子，和她并排而行。“喜不自胜。”

楚云秀侧头向他看去，青年的眉目间多了几分往日没有的明朗，几颗汗珠从他额头滴下，滑落耳后。

李华几年前千里迢迢从岭南至苏城时，还只是个十七的少年，楚云秀比他大上三岁，又是师姐，平日里也只是把他当小师弟一般对待。可刚才那一瞬间，楚云秀突然发现，那个少年竟一下子长大了这许多，这一路上，也是他照顾自己多些。

楚云秀有些心慌意乱，手里拈着那花，觉得大红色的花瓣像是烈火一样灼人滚烫，连带着心里也是痒痒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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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来这花在这，我都不记得放在哪里了，还以为被你丢了。”晚间李华回来的时候，看见被楚云秀搁在床头的那枚书签，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。

“今天妍琦来我这借书，不知从哪一本里翻出来的。”楚云秀打着扇子说，“差点被她给诓了去。”

“再说我也不会给弄丢了。”楚云秀说着从他手里把那书签拿了回来，打开床头的小木箱子，搁在了最下面一层。

她刚洗过头发，垂到腰的长发未扎起来，如长瀑一般散下，李华忙帮她把头发挽住，“你这是要扫地呢。”他笑道。

楚云秀回头，瞪了他一眼，可眸子里的笑意，同他眼中的一模一样。

当是喜不自胜。

===END===

四周目的时候发现虫爹写过两次李华攀岩，第一忍者什么的简直不能更帅，套了个古风paro。随手取的标题，后来发现含了两人的名字，萌的我满地打滚呀XDD

写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书剑恩仇录里陈家洛给香香公主摘花的片段……顺便吐槽一下，陈家洛真是个渣男啊o(╯□╰)o

2013.12.2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