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帆

通贩求带走！

【韩张】《与子同袍》 （近期参208沈阳O，214常州O，CP15.5，广州YACA） 

【肖戴】《机械师和元素法师》 （近期参CP15.5，广州YACA）

这一段写起来最流畅，老韩可真帅prprpr

【第九回  尘埃落定】

西门是帝都城地势最高之处，也最容易守，因而刘皓只分派了申建一人。适才东门的剧震和南门外的喊杀之声也传到了此处，偏偏他站在城楼上望去，西城外一个人都没有。申建挥挥手让一旁的兵卒先下去，自己一个人来回踱着步。这种诡异的平静并不在他的设想之内，让他无故觉得心慌。

“我说，没人来这找你，你反而更着急了？你这可和别人不一样，闲不下来的性子，非要没事找事做。”申建绕到第一百四十五圈时，一个声音在背后调侃道。

“什么人——”申建甫骂出口，便分辨出了那个声音。

他僵硬地转过身去，看见不止一个人站在自己背后。

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，穿着一声怪怪的衣服，每件都是好料子，可搭在一起像是偷来的衣服。这样的穿着走在街上定会被人嘲笑，可申建一点也不敢对此人露出不敬或无礼的神色。那人手里还拿着一柄黑色的大伞，伞收拢了起来，内里鼓鼓囊囊的，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东西。

男人身旁站了个容貌极盛的女子，着一身短打，腰后别了把弩箭。她身旁的一个青年同她长得极为相似，一看便是兄妹二人。那兄长眉间泛着股青黑色，似是重病在身。可他神色从容，眼神温润，让人一见之下便觉得十分亲切。

“叶神……苏姑娘……”申建认出了其中二人，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。自叶秋走后，苏沐橙也失去了踪迹。之前有人传言道，这两人在西海丢了性命，回不来了，谁成想忽得在这种紧张关头现身于此？

“免了。”叶秋随意摆了摆手，“刘皓人呢？”

未等申建回过神来，叶秋又道：“看你们搞那么大阵仗，又是抓人下狱又是放火烧寺，谁知道雷声大雨点小，竟是弄得不伦不类。”

“东城门那是埋炸药了吧？这种雕虫小技也拿来对付韩文清，可真是……啧啧啧……”叶秋咂嘴摇着头，他这些话说得轻巧，如同调笑一般，可申建听在耳中，内心惶恐之至。

刘皓所策划的事情，他可是参与了不少。刘皓当时将他的图谋说得天花乱坠，申建偏糊里糊涂信了他，如今想脱身也脱不开，叶秋若要找人算账，他申建无论如何也逃不了。

“瞧你怎么慌成这样。”叶秋看着申建的模样直摇头，“我们先去城里看看？”

苏沐橙摊了摊手，“随你。”她说道，身旁的年轻人也点了点头。

申建只觉眼前一花，三人便失了踪影。“总不是幻觉吧？”他擦了擦头上的汗珠，心想，刘皓设了个机关在此用于逃跑，难不成自己才是需要用上这机关的人？

刘皓原打算让唐昊和赵禹哲两人守东城门，无奈孙翔败归，只得匆匆调整计划。此时守在城头的的赵禹哲也是个桀骜性子，但他没孙翔和唐昊二人胆大，倒是没想过要开了城门主动出战。见霸图军在方才那一场火雷阵中虽略显狼狈，但很快便调整了好队阵，赵禹哲在心底也不由得暗暗赞了一声。

见城头张弓搭箭，严阵以待，韩文清丝毫不惧，拍马上前大声喝道：“刘皓狼子野心，阴谋诡计暗害前后两任国师，颠倒黑白，诬陷良臣。”他声音浑厚，响彻云霄：“吾乃大将军韩文清，皇风主将郭明宇也在此！城中守将若还有分得清是非的人，速与我开门！”

赵禹哲惊疑不定，与身旁兵卒言道：“莫听此人胡说八道！张新杰结党营私意图篡权，证据确凿。谁知此人是不是真的大将军……”

未待他将话说完，城下忽是一阵骚乱，似是有人短兵相接。有士兵快速沿着石阶跑上城楼，报道：“是田副将带人前来，硬要开城门！”

东门城下之人正是田森，他本是皇城守将，手下也有一批旧皇风军跟从于他。这些皇风老兵近年被刘皓打压排挤，对他已是十分不满。又听闻原本的主帅郭明宇逃过焚香寺一劫、而今与韩文清张新杰一道，便有脑筋活络的人想通了其中关节，提出要去开了城门迎郭明宇进城。

赵禹哲一向看不起田森的性子，觉得这人说好听了是老实忠厚，说难听则是呆傻不懂变通，像块木头一般。田森一直缅怀昔日三圣共同执政的日子，可赵禹哲却笃信强者为王，定要激流勇进才是。可他万没想到，此时竟是田森为他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！他狠狠一顿脚，拔出腰中佩剑便带人冲下了城楼。

“弓箭借我一用。”韩文清向秦牧云伸手，左军副将忙将雕弓递上，韩文清接在手中，掂了掂重量，道：“这柄弓似乎比你半年前所用又重了二十余斤。”

秦牧云点头称是，韩文清又抽过羽箭，架在弓上，缓缓拉开弓弦。

此处距城楼尚有一段距离，又是从低处往高处射箭，换做旁人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。韩文清舒展长臂，弓弦已被拉得饱满如满月状，他微微眯起眼睛，手指松开，羽箭登时长鸣破空而去，一箭将城头上一块石砖击得粉碎，只听“砰”地一声脆响，碎石块四下飞溅。

“好箭法！”秦牧云忍不住赞道。换作他，搭弓射箭的准头自没有问题，可韩文清这一箭将力道控制得极好，全身力道灌注于箭身，却又没将弓拉断。能这样将力道收发自如，可没几个人能做到。

韩文清又是一箭射出， 钉在檐楼正中，羽箭微微颤抖。

“刘皓罪证确凿，尔等听其号令，铸下大错，但可将功赎罪。但若错上加错……”韩文清弯弓搭箭，第三支箭瞄准城楼上的立柱，一箭穿云而出，竟是箭头连着箭身都没入了厚漆木柱之中。“犹如此柱！”

城楼上的军士不少露出了动摇的神色，城门内也是乱作一团。田森和赵禹哲两人缠斗正酣，隐约听到了韩文清在门外喊话。赵禹哲心中有鬼，不免露了怯意。而田森心无旁骛，竟是越战越勇，瞅了个破绽一棍挥出，正中赵禹哲胸腹。赵禹哲惨叫一声倒地，只听声声脆响，似是被打断了几根肋骨。

“田森！”赵禹哲因着剧痛，额头汗滴潸潸而下，“你待如何！”

田森持棍而立，道：“我说了不算，且等大将军和两位国师进城了再说。谁是谁非，自有定论。”

他叹了口气道：“你原也是前途无量，为何非要跟着刘皓做这等事。陷害忠良，同室操戈，真就能如你所愿了？”

赵禹哲嗤道：“人生在世，总要有所一搏才是，我败便败了，何须多言。”

南门处，刘皓一党的势头也不妙。唐昊重伤不支，但霸图方还有个张佳乐。他的手段可是直接了当地多，一挥手推出一排铸铁炮，居然是要强行轰开城门。

“好几年没用这些家伙什了，不知道威力如何。”张佳乐拍了拍炮筒，接过一个火把，点燃了引线。只听“嘭”一声巨响，一枚黑色炮弹直撞向城门，又是一声巨响，竟在厚重的城门上炸出了一道裂痕。

帝都的城门皆用生铁所铸，最外一层门的厚度约有一尺厚，等闲轻易无法推开，需得借助机括。而外门之后还有一内门，便是外门被破，内城还能继续坚守。

刘皓不知张佳乐那些火炮同肖时钦的火雷比起来威力如何，但听着炮声愈加剧烈，脚下地面不断晃动。心知不妙。

“弓弩手呢！”刘皓催促道。

“相爷，兄弟们一直在城楼放箭，可距离实在太远……而且那些炮手扛着盾躲在炮后，弩箭难以穿透……”守城官的声音越来越低。

刘皓紧紧握住靠椅扶手，他心中实难接受眼下自己已然一败涂地。

坏消息接踵而至，又有人报来：“东城门开了！”

刘皓霍然起身，他看了看还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卫，道：“去西城门。”然目光一瞟站立在一旁的邱非，竟是要他们先除去这颗眼中钉！

邱非原也小心防备，扭身躲过身后一缕寒芒，不料合围他的四人招招狠辣，意图取他性命。邱非躲过两招，高声道：“我无意伤人！”

刘皓哈哈大笑道：“妇人之仁，要之何用！”

他的近身侍卫都是从嘉世军中精挑细选，其中有两人原是刺客出身，最善小巧阴招。邱非不欲伤人性命，一时被缠住，刘皓不再多言，拔脚便走。邱非气急，加快了攻势，将一人打落在地，但背后露出破绽，狠狠中了一刀。

刘皓下得城楼，骑上马便要绕往南门。城中百姓尽皆关门闭户，道上空无一人，刘皓加紧挥鞭打马，转过一个路口时忽听背后有箭破空长鸣，刘皓下意识低头一躲，头顶发冠已被那箭射落在地。

“还不下马就擒！”背后一威严声音喊道，刘皓哪敢停下，继续策马狂奔，而后又一箭射来，正中马腹，枣红色大马吃痛，跪倒在地，将刘皓狠狠甩下。

“哼！”来人正是韩文清。

刘皓咬牙，此处离西门不过百余丈，若是他能早到一步……

而另一个他更害怕的声音在头顶响起。

“西门那条密道现在已经没用了，你去也是白去。”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说道，随即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申建被人扔了下来。

叶秋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上翘着二郎腿，也不知他是怎么能在狭窄的屋檐上坐得稳稳当当的。韩文清对他的现身并不讶异，不知是否并不在意，又哼了一声道：“你还知道来？”

“老韩，别这么大火气嘛。你是不知道这家伙藏了多少好东西，方才我们追着申建去了刘皓留在西城的密室，一打开门，金碧辉煌的！哎，回头你看看，有什么好东西先挑两件！”叶秋兴高采烈地说。

韩文清摇头道：“都是民脂民膏！”

“那这个人如何处置？”叶秋看了一眼刘皓，从屋檐上跳了下来。

韩文清道：“你有何打算？”

叶秋摇头道：“他所作所为，不过一场闹剧耳。可连累新杰和老郭无端受苦，我大曜士兵丧命，百姓受扰，朝堂不安……”

刘皓忽嘶哑着嗓子喊道：“我竟不知我有如许多罪名！这些年来我勤于政事，兢兢业业，日日睡不到三个时辰。你……”他看向叶秋，又看了一眼韩文清，“……还有韩大将军，两人扔下这朝堂，倒是过得逍遥自在，如今回来，还是万人称颂的圣人。我便被成了阶下囚，这又有什么道理可言？”

“说起来，你做官倒是做的真不错。”叶秋摩挲着下巴道，“可你立身不正，心怀贪念，所作所为，倒头来都是为了一己私欲。”

“不过话说回来……”叶秋继续说道，“谁没有贪欲呢？你若是真能尽忠职守，哪怕贪上那么一点，钱财也好，权位也好，能称得上你的功劳，也就罢了。可此番，你却做得太错了。为了你那点龌蹉念头，陷害同仁，罔顾忠良性命，便是谁也无法为你开脱。”

刘皓兀自不服，韩文清言道：“你虽有政绩，但过不抵功，或死或流，不过就是这两样下场罢了。”

“成王败寇罢了。”刘皓狠狠道，“我既输了这一阵，凭你们怎么说都好。”

韩文清对他这副样子十分不屑，“既然敢做，就要敢当得起。”

远处有一少年人正朝此处跑了过来，他身上多处血迹，脚步也有些虚浮，可他依旧挺直着背。

“这少年看得倒很是眼熟。”叶秋笑道，“可是我那小弟子邱非？居然都长这么高了。”

“走吧。”韩文清道，“且别忙着叙旧，这一堆烂摊子，可要好好收拾一番了。”

===TBC===

最终回周一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