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韩张】与子同袍 5.2

刷刷老郭和小宋的时髦值w

嘛其实我觉得老郭年轻时也是个猥琐流,是不是写的太正气凛然了23333

前文:【韩张】《与子同袍》

天窗:与子同袍


白言飞还在胡思乱想时,秦牧云从大帐中急速奔来。不过百余步的功夫,他居然竟是用了轻功,显是十分急迫。

“这位小兄弟,和你同来的那位前辈现在何处?二位快快请进来。”秦牧云忙挥手让那几个护卫放开宋奇英,竟是对其极为礼遇。

“稍等片刻,我去请他老人家。”宋奇英不卑不亢地朝他们点了点头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,向营地不远处一片暗林走去。

“怎么回事啊?这少年究竟是什么人?还有你说的那位前辈又是谁?”白言飞有些摸不着头脑,他看着宋奇英挺直了后背,迈着大小一致的步伐走远,转头问道。

秦牧云长舒了一口气,郑重道:“那个小布包里,是一串菩提子佛珠,你也见到过的。”

“菩提子佛珠?”白言飞想了一会,忽的双掌一拍,大声道:“难不成是郭大将军?”

“如今该称我这出家人为焚香了。”他话音刚落,便有一人带着笑意答道。

“郭大将军……呃……焚香大师!当真是你!”白言飞忙毕恭毕敬地迎上去。

被宋奇英搀扶着的中年人,只着一身灰色僧袍,样貌普通,身材也并不是十分高大,但行走举止间,自有一股威严气势在内。这人正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三圣之一,皇风军主将郭明宇。

秦牧云也上前道:“大师快请,将军和军师在内恭候。”

焚香大师笑道:“我已是世外之人,两位不必如此客气。”

白言飞和秦牧云昔日都是同郭明宇打过交道的,对这位自幼修习驱魔除秽之术、心怀慈悲的大师十分敬重,此时他话是如此说,但两人一点也不敢怠慢,忙将他请进营中,连带着把宋奇英这个少年人也当做自己人了。

 

“七年不见,你老了许多。”韩文清昔年和郭明宇极为熟识,看到灰袍僧人走进帐内,不多寒暄,直接便张口道。

他说这话时紧皱着眉头,倒是真因为焚香大师的老态而有些着恼了。“当年何等意气风发,如今怎成了此副模样?”

焚香大师闻言,笑着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门和戒定香疤,道:“莫不是因为没了头发?”

他又说道:“你倒还是老样子,虽也显得老了些,可这说话语气,哪怕哼一声我都知道面前之人是韩文清。”

“大师。”张新杰恭敬地双掌合十向他行礼,郭明宇剃度出家之时,他陪同在侧,这些年间也与焚香寺保持来往,不似韩文清与他一般经年未见,因着岁月如梭故人易老而感慨。

焚香大师还了一礼,再抬头时两人目光对视,张新杰蓦地一惊。

“大师面带灰败之色,可是受伤了?”他忙问道。

焚香大师摆摆手道:“无妨……”还未待他解释,张新杰便说道:“请让晚辈为大师把上一脉。”

焚香大师看他神色认真,也不好拒绝,只得坐下卷起了僧袍宽大的袖口。

“你这内伤,有些蹊跷,似是陈年旧伤。”张新杰闭目凝神,为焚香大师把脉片刻,沉思道,“倒是不好根治。”

张新杰在医术上有多年造诣,能让他感到为难的病症,自然并不简单。焚香大师放下了袖子,道:“正是当年行走各地驱邪除魔时留下的旧症,吾等修习术法之人,遭到咒术反噬乃是不可避免之事。说来也并不是什么内伤,只不过是邪逆之气经年累月积在体内罢了,这么些年都过去了,没什么大事。”

韩文清皱眉道:“怎能如此说,你以自身为炉灶,化解那些邪祟,莫不是折了自己的寿数?”

焚香大师笑道:“驱魔师一行,原本修习的术法就是折损自身元寿,换他人太平。若非如此,皇风一脉也不会凋零的如此之快。”

张新杰合掌道:“大师高义,令人敬佩。但这体内邪气,还是要好好想个法子驱逐了便是。”

“这事不打紧,不过有个人你一定要见见。”焚香大师不以为意,他起身唤了在外等候的宋奇英进来,韩文清和张新杰一见这少年,不由都是一怔。

“那日刘皓派人偷袭焚香寺,我仓促间安排寺中僧侣从密道离去,最后走时仍是受了些伤,幸好遇到了奇英。”焚香大师道,“奇英虽然年纪轻轻,但足智多谋,对医术一道也颇有心得。这一路避开追兵,寻到你们,多亏了他。”

宋奇英毕竟年纪尚轻,听焚香大师这样夸赞,不禁有些手足无措。焚香大师又道:“他这性子,倒是与新杰你十分相象。我初见他时,还以为是遇到故人,也算是有缘法了。”

张新杰见那宋奇英,就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,又听焚香大师如此说,心中念头更是确定了几分。“不知小兄弟可否认识一位姓石的前辈?”顿了顿又道:“他平日常做道士打扮,名讳上不下转。”

宋奇英走上前,毕恭毕敬地向张新杰作了个揖,道:“晚辈九岁那年,曾遇到这位道长前辈。他教授了晚辈七年,半年前与晚辈作别,继续游历四海。”

张新杰走近了些,打量宋奇英,又问道:“他老人家可曾说过些什么?”

宋奇英拱手垂头答道:“前辈曾道,他曾收过一位姓张的弟子,是他老人家的得意门生。晚辈尚且年少,若要拜师,也应是拜在那位张先生门下,算作那位前辈的徒孙辈。”

张新杰面上严肃的神色柔和了不少,道:“我且问你,何为阴符?”

宋奇英正色答道:“阴者,命之宗也,隐微难见。符者,命之本也,妙合大道。此乃阴符。”

张新杰又问:“何为阴符之根本?”

宋奇英道:“唯深微而能烛照,谓之阴。唯变通而无羁,谓之符。天机合于行事之机,谓之阴符之本。”①

张新杰又问了几句,宋奇英对答如流。而两人所谈论的玄机,旁边的韩文清和焚香大师已是全然听不懂。

宋奇英答完,张新杰颌首道:“未想到师父闲云野鹤游历人间,竟代我收了个弟子。”

张新杰的授业恩师,乃是位经天纬地的奇人,名号石不转,但甚少涉入尘世,反倒是张新杰因为经常入世、后又投入霸图军中,名声更为显赫。这位石不转机缘巧合下遇到了宋奇英,对着少年加以考量之后,愈发满意,起了将他收入门下的心思。但他这一派,向来是一脉单传,宋奇英若要拜师,也只能拜在张新杰的名下。此番心思,石不转并未仔细告诉过宋奇英,但此时两人相遇,张新杰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缘由。

焚香大师笑道:“看来新杰与奇英真是有缘了,若不是我同奇英遇到,又找上你二人,这师徒不就是错过了。”

张新杰又问了些宋奇英关于石不转的事情,听闻恩师的消息,他自是心中欢喜。韩文清见状,对焚香大师道:“让他二人好好聊聊,许久不见,我们也叙叙旧?”

“自然是好。”焚香大师起身,又对张新杰道:“新杰得了个好徒弟,可得挑个吉日,正式行拜师礼才是。”

张新杰面上带着些笑意,道:“那是当然,说来还要多谢大师了。”

 

留得那两人在帐内详谈,韩文清引焚香大师到了偏帐,故人相对,叙起旧来。

“没想到刘皓狼子野心,当年叶秋对他也是推心置腹,加以栽培,不曾想他竟做出如此事来。”听罢韩文清说完近日诸番事宜后,焚香大师叹道。

韩文清道:“刘皓此人确实是有些才识,否则也不会成为叶秋的左右手。我不在帝都的那些时日,同刘皓也常互传书信,见他把朝堂之事收拾地有条不紊,确是个难得的人才。可他心术不正,便再是有才能,也不堪大任。”

“诚然。”焚香大师点头道,“况且听你言道,他此番起事,是存着利用新杰拿到霸图军的军权,再把污名泼到你身上的心思。可自从新杰被你劫走,刘皓的布置便有些乱了套,四方兵力,除了呼啸军和原本的嘉世军,便没有更多的人响应他了。”

韩文清道:“是以这人不堪大用,多是小聪明。想做窃国者,他还差了些。”

 “待得到了帝都,看看刘皓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。”焚香大师道。他虽已出家多年,但一谈到家国大事,昔日的王者之气显露无疑,眉目间仍可见当年的豪情壮志。

原是要改朝换代的大事,这两人说起来却似是家常话一般。便是这等堂堂正正、睥睨天下的气势,方能衬得上“圣”之一字。

 

① 原文出自《阴符经》,解析参考《大秦帝国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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