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帆

前文：【韩张】《与子同袍》

天窗：与子同袍

【第五回 故人重逢】

韩文清同林敬言、秦牧云、白言飞四人率四万霸图军疾行前往帝都，张新杰尚不能骑马，只能坐在马车里跟随。

当年建都之时，所选地址正在霸图、嘉世、皇风三位主将的封地之间，恰似一个三角形的中心，周遭又都是平原，地势平坦，交通便利。

“现在想来，叶秋当年建城选址的时候，或许就考虑到今天这种情况了。万一帝都有异动，无论是哪一方，都可以立即赶到平定动乱。”张新杰缓缓说道，“没想到真让他算准了。”

“这个叶秋，让人钦佩也是真钦佩，讨厌起来也是真讨厌。”林敬言靠近了火堆取暖，“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，这一去海外，还什么消息都没了。”

当晚，众人在半路安营扎寨，按现在的行军速度，明日傍晚当能到达帝都。暮秋夜晚的野外还是有些冷的，张新杰下意识地搓了搓手，随即一件大氅披到了他的身上。张新杰不必回头，就从那熟悉的脚步声听出是谁了。

“祸害遗千年，他死不了，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冒出来了。”来者真是韩文清，他也在火堆旁坐了下来。

“附近离这里最近的主城，应该是奔雷郡了吧？”他问道，韩文清身材原本就高大，即使坐下还比张新杰高出小半个头，甚是威严。

张新杰点头，“奔雷郡守肖时钦，虽然同刘皓是旧识，但两人私交却一般，在朝堂政见上也往往相左。”

林敬言插了句口，“听说刘皓当时曾私下找肖时钦要过他那些攻城器械的图纸，不知道怎么还动到了小戴姑娘头上，可把肖时钦惹火了，两人就此断绝了来往。虽然事情没闹到明面上，但也传到不少人耳朵里。”

几人所说的肖时钦，据说是墨家传人，专擅研制各类机甲和火器。当年还是个少年的肖时钦，初出茅庐之时，便以一匹可以自动行走的机甲马吸引了不少关注。原本肖时钦研制的各类机关动物只是便于农耕，可后来被嘉世笼络去，又研制出了不少攻城略地时所用的机甲。曜之帝国成立之后，肖时钦原有挂冠返乡之意，但如此人才，任谁也不愿放走。而出面说服他的人，则是嘉世军昔日副将刘皓。

也不知刘皓是如此同他恰谈的，帝都附近的奔雷郡由肖时钦任了郡守，平日也无大事，他这郡守倒是当的尤其的清闲。

“早都过了奔雷郡的地界了，也没遇到什么阻碍，小肖这心思倒是表明了。”林敬言说。“以前听哥几个说，他对小戴姑娘是千依百顺，刘皓这一手反倒是弄巧成拙了。”

说到男女之事，张新杰略微摇了摇头，“旁人间的私事，我们还是别议论的好。”

“天也晚了，早点休息吧。”韩文清抬头看了看月色，“晚上有牧云和言飞带人换着守夜，不用太过担心。”

约是丑初时分，白言飞带着两队人开始和秦牧云交接。

“没什么异动吧？”白言飞问了句。

秦牧云活动了一下，道：“就冷些，别的没什么。”

“那兄弟们快去休息吧，下半夜我们守着。”白言飞道。

秦牧云刚带着人准备回账休息的时候，忽听得附近草丛中有悉悉索索的声音，忙转身喝了一声道：“谁在那里！”

一刹那间几队护卫都警戒了起来，秦牧云使了个眼神，十二个人分了两边，一左一右，轻手轻脚摸了过去。

“别是听错了？可能夜晚出没的野兽？”白言飞看半晌那块草丛没有动静，低声问道。

秦牧云显然是对自己的耳力颇有自信，摇头道：“人的呼吸声和野兽不同，何况我刚才确切听到了人的脚步声。”

秦牧云练得一手好弓箭，听声辨器的功夫也是趋于炉火纯青了，他既如此说，想必那草丛中确是藏了个人。白言飞也暗暗警戒起来，却不想草丛中一阵声响过后，被几个护卫从草丛中，却是个十几岁的少年。

“你是何人？为何夜间窥视我军营地？”白言飞上前一步喝道。

那少年虽被擒住，却并没有太过惊慌失措。“我叫宋奇英，是来求见韩大将军和张军师的。”他抬头说道，声音有些颤抖，不知是因为更深夜寒还是利刃在后，可面上仍是一副镇定的神色。

“将军和军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？”秦牧云仔细打量着这少年，他那副不卑不亢的神情与普通百姓截然不同，言行举止也并不像是细作。秦牧云心中疑窦更深，白言飞从后头拉了他一把，轻声道：“我说，你有没有觉得这少年和一个人倒是挺像？”

“什么人？”秦牧云皱眉问道，忽的念头一动，福至心灵地道：“你是说军师？”

白言飞点点头，道：“是啊，我还记得当年军师孤身一人求见将军时，也是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。这少年也有十五六岁了，年龄倒也能对不上……”

“胡说什么！”秦牧云瞪了白言飞一眼，“你想到哪里去了，军师能是这种人吗？”

白言飞面色有些尴尬，咳嗽了一声，又对那少年道：“军中重地，由不得你胡来捣乱！快老实说了，你到底有何居心？”

那少年宋奇英道：“我确实是来求见韩大将军和张军师的。”他扭了扭身子，道：“你若不信，我这里有个信物，你拿去给将军一看，他就知道了。”

白言飞和秦牧云对视一眼，让押住宋奇英的护卫松开了他一只手，少年在怀里掏了一把，摸出一个粗麻布包，递了过来。

秦牧云倒是细心，伸出了随身的佩刀，让他把那布包搁在刀鞘上，再收了回来。

“我去报告将军，你在这里看着他，小心周围异动。”他嘱咐道。

白言飞点了点头，道：“放心。”

秦牧云快步走去大帐后，白言飞又仔仔细细看了那少年好几眼，越看越觉得他和张新杰神似非常，倒更是好奇这少年的身份了。

===TBC===