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帆

Waltz

文/锦帆

999粉点梗，for @ushio 的民国paro小段子~跳个舞吧w

戴妍琦第一次遇到肖时钦，是在一个飘落着蒙蒙细雨的秋日午后。
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少女正努力地踮着脚尖想要去够书架上排的一本书，便听到身侧有人彬彬有礼地问道。

她回过头去看，青年站在离自己两步开外的位置，朝她点了点头。

“那麻烦您了。”她指了指一部装帧考究的硬皮书，“我想要那本绿色的。”

青年比她高了一个头，伸长手臂便拿下了那本书，递给了她。

“小姐修习的是化学？”他看到封面上弯弯曲曲的拉丁文，颇有些惊讶。

“个人兴趣。”谈及到自己喜欢的学科，戴妍琦不由得微微一笑，“我还在上中学，希望以后能在大学专修化学。”

说话间肖时钦在一旁的书架中抽出了一本机械学原理，戴妍琦眼尖，看到那本书的封面之后露出了好奇的神色。

肖时钦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，说道：“我在大学时主修机械工程。”

“噢。”少女点点头。

两人走下楼梯去付钱，有人走进了书店，推开门时带入了寒风细雨，几片枯黄的树叶也随之飘了进来。

戴家的车一直停在店外等候，戴妍琦同肖时钦告别便上了车。她隔着车窗向后望去，青年撑起一把油纸伞，朝着相反的方向缓缓走去。

再次见到肖时钦，是在一个酒会上。这家主人排场倒是挺大，请了一支乐队来现场演奏。戴妍琦一向不喜欢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，眼看着厅里的人持着高脚酒杯你来我往地交谈，笑语盈盈中不知道藏了多少利益谋算，顿时觉得被那些贵妇人身上的法兰西香水味熏得头都疼了。

“你要是不耐烦，就去阳台吹吹风。”母亲看到她的神色说道，又对旁边的人解释道：“小姑娘没耐性，不喜欢听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唠叨。”

“您说的哪里话，和令爱在一起就像是姐妹一样。”一个戴妍琦看起来有些眼熟、可她又叫不出名字的妇人忙讨好道。

戴妍琦内心的小人翻了个白眼，用谁也挑不出刺的微笑和身旁一圈人暂时告别，拎着裙摆快步走去了阳台。

快入冬了，屋外有些冷，她一身洋装并不挡寒，才吹了一阵风，就不由地打起哆嗦来。

正想着是在外面多熬一会，还是进屋去听那些无聊之极的对话，肩上突然披上了一条厚实的披肩，她转头去看，却发现是自己认识的人。

“是你啊。”她脱口而出，“你是……”

面前的人身着剪裁得当的西装，头发梳向脑后，戴着细金丝框眼睛，脚上踏着的皮鞋擦得锃亮，这一身是富家公子哥们最常见的打扮，可穿在他身上并没有那些浮华流俗之气，反倒是多了一份儒雅。

“我叫肖时钦。”青年向她介绍到自己，“这家主人是我堂兄。”他解释着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。

“我叫戴妍琦。”她落落大方地说道。

看了一眼肖时钦，她问：“你也是嫌里面太吵了，才躲出来的？”

“是啊。”青年露出一个同病相怜的微笑，“才不到十分钟，就和十五六个人说了话，我都记不得他们姓什么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戴妍琦拢了拢披肩，“只好一律管和父亲年纪差不多大的长辈叫伯父伯母了，总归出不了大差错。”

她平日甚少穿细跟的鞋子，站得时间长了，未免有些脚疼。肖时钦看到她这副模样，说了句稍等，就回到了客厅内，没过多久就拎了一把椅子出来。

“你……”戴妍琦眼睛都直了，“这么大动静，也不怕别人看到？”

肖时钦示意她坐下，“还好，他们都在准备跳舞，没人注意我。”

终于放松了双脚，戴妍琦长长地吐了一口气，“我还没学过跳舞呢。”

“我可以教你。”肖时钦说完这五个字之后才发现自己着实唐突了，忙移开了自己的目光。

“我是说……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有时候也会跳舞，不过跳的不太好……其实更多的时间还是在图书馆待着……”他有些紧张地解释道。

“噗。”戴妍琦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。

“你别怕我总是踩到你的脚就好。”她伸出了右手，看着脸都涨红了的肖时钦，说道：“不是要教我跳舞吗？”

客厅内的梵阿铃被拉响了第一个音，肖时钦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。

那时的他们并没有意识到，在以后那么长的岁月里，谁也没有放开过相互牵着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