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帆

 加班时写的稿，@2017百日韩张 乖巧地交作业，应该是64更没数错吧0.0

全文：【韩张】孤城

厅内的气氛在一瞬间有些凝结，原本悲愤哀怮的气息就噎地人喘不过气来，张新杰此时一声喝止，像是又往心口堆了一块重石。

韩文清一言不发，抿紧的双唇几乎化作了一条直线，像是刻刀划在石像上的印痕。白言飞停下了要冲出去的脚步，心底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
北疆军的这位少将军，除了父亲的话还能让他听几句，平日里一直是说一不二的性子。偏偏他说出口的话，从未有做不到的，就像是石头一样，落在地上一砸一个坑。身边的人习惯了他的性子，也未有逆着他来的。

平日里就没什么人与他对着干，更别提这个时候——生身父亲和叔伯长辈被害，还有谁能像没事人一样镇定自若？

可偏偏，张新杰冲上来说了句，不可以。

韩文清握紧的双拳有些微微颤抖，张新杰定了定神，在他未开口前先说道：“我知你此刻心中不平，恨不得一路杀将过去，但切不可手忙脚乱，绕了军心。”

最后四个字犹如重锤般敲在韩文清心上，让他蓦然一惊。

“此时此刻，北疆军中你是一言九鼎的人，如果连你也慌了，下面的人怎么办？还怎么守得住阵脚？”张新杰连声问道，“如果五万兵将都要奔将出去报仇，如果营中军心不稳，如果有人哗变作乱，你待如何？”

“韩文清，现在所有的担子都在你一人身上，你说什么做什么之前，必须要三思。”张新杰一口气说完，才觉得双腿隐隐发酸，却强撑着挺直了背。

“可是……那是我父亲……”韩文清心头一点怒火被他扑面浇熄了，张新杰说的字字在理，他身为一军统帅，不可逞一时之气匹夫之勇，可这一腔怨气又如何平息？

“正因如此，你更该冷静。”张新杰说，韩文清肯听劝，他才放得下心来，要是这人怎么都劝不住，那才要糟糕。

“这件事太过突然，又有些疑点，我说出来，大家一起参详参详。”他环顾厅内，缓缓说道，又看向韩文清，“你先坐一会？”

别强撑着，张新杰把这几个字咽了回去。

韩文清摇头，他怕一坐下来，整个人的气就散了。自己虽笔直地站着，却指了指一旁椅子，让张新杰坐下休息。

“落雁谷的地势最适合扎一个口袋阵，在谷口埋伏，确是能打得人措手不及。平日里也有山匪出没，屡剿不尽。但此番韩将军入京，带的都是军中经年好手，其他几位将军也都是久经沙场。这样的小技俩，算计过往客商旅人也就罢了。可这次是两百轻骑，就算没有打出北疆军的旗号，又是哪家山匪会如此不长眼，硬要去打劫这样一支队伍？”张新杰条分缕析说道。

“再就是火雷阵。霹雳弹可不是石头，能安安生生地埋在地下等着人来，拦路的人怎么这么巧就知道，来的人是北疆军的队伍？埋雷和点燃引线的时间将将好。”他又问道。

韩文清终于开了尊口，“是有人一路盯着父亲他们的行踪，提前打了埋伏。”

张新杰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说道：“或者是队伍中有内奸……”

“绝无可能！”韩文清转身说道，“北疆军上上下下刀里来火里去，亲如一家，绝不会有人出卖自家兄弟！”

张新杰未料到他反应那么剧烈，不由得愣了愣。韩文清又说：“我们上了战场，就要把后背交给自己的同袍，北疆军内，不允许怀疑。”

张新杰本想反驳他，人不可尽信，可看到韩文清脸上的神色，却默然了。

他无声地谈了口气，说：“能一路盯梢，还不被发现，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。”

“你是说，对方也可能是军中斥候？”韩文清非常警醒地意识到了他的潜台词。

张新杰又补充道：“另外还有一点，霹雳弹价格不菲，向来是有价无市，是什么人有能力悄悄弄来这么大一批？”

韩文清的面色愈发凝重了起来，缓缓点了点头，似是在确认什么。

“白言飞，秦牧云。”他低声道，难得被叫了全名的两人立刻应答。

“刚才说的这些，去查。言飞亲自盯着消息，要快，越快越好。”他两句话说得简单，可却是要掀起一阵大风大浪。

“还有军中……”张新杰屈起手指，揉着眉心，“北疆军上下如何管束，才是你眼前最大的问题。”他说着站起身来。

“韩将军。”

===TBC===